溫霄醒來的時候,外頭已經變了天了,他平躺在榻上,望著雕花精美的屋梁,一聲不吭。
“少將軍呢?”他開口詢問身旁的丫鬟。
丫鬟唯唯諾諾說道:“少將軍說公子的蠱毒無法清除,隻能先找名醫壓製,少將軍還留下了一個錦盒,說是……要公子親自打開。”
溫霄翻手將那錦盒打開,隻見裡麵是一支狼毫。裴滿給他送一支筆做什麼?
“周鬱雁呢?”溫霄頭還有些疼,但還不至於糊塗到是誰害他都不清楚。
“大夫人她、她……”丫鬟低著頭,似乎有些猶豫。
最壞的打算就是周鬱雁去見了太子,溫霄扶額,揚手示意丫鬟下去。
那支狼毫製作精美,溫霄毫不猶豫將筆折斷,果不其然在筆杆中發現了卷起的兩封信。
溫霄懷著疑惑打開這兩封信,轟然將他的理智炸裂地粉碎。他緊緊握著揉皺的紙張,張了張嘴,顫抖地說不出話來。
桑寧……給她生了個孩子。
她在難產的時候,溫霄並不知情,她產後身子一直不見好,溫霄留戀在她曾經住過的地方,醉生夢死。
他終日鬱鬱寡歡,消極怠工,這才會被太子跟周氏鑽了空子,用蠱毒控製他。
溫霄握緊拳頭,緊咬牙關,痛苦萬分。他這些日子,究竟在混賬什麼?
桑寧……
溫霄終是支撐著被蠱毒折磨的身子,將府上的酒壇摔得稀巴爛,一壇不剩。周鬱雁給他下蠱,又用酒麻痹他的神經,讓他嗜酒,終日不得清醒。如今光是醒著,就有如萬千螞蟻啃噬他的骨血,溫霄隻恨不能一劍了卻自己,但是他想到了桑寧。